下江南

本文最后更新于:2025年6月28日 下午

今天,我毕业了,离开了生活了七年的武科大和住了七年的北十四,离开了朝夕相处的同学,也离开了那个曾经的我。

汉口站

二〇一八年秋,我和父母一块来到武汉科技大学,他们也是第一次送我上大学,有些事情并不是很懂,我们一家就按着学校发的文件一字一句阅读照办,小心翼翼,生怕中间环节出了错。刚来的时候,是第一次去离家300多公里的地方生活。我曾经因为不满教官的严厉嘴脸而闷闷不乐,怒发写下了一篇批判形式军训的杂文,也曾经因中秋望月,为赋新词强说愁。四年的时间里,我庆幸遇到了我的三个好兄弟,小D,阿龙,和F先生。

麻城北站

二〇一九年冬,新冠疫情像一把凿子破开了坚固的冰面,动乱的生活就此开始,霍乱时期的感情和学业都在蜿蜒曲折的绕来绕去。在家的几个月,我从平静的乡村看见了农民整个生产周期,也将这样的生活一眼望到了头,我决定出去闯一闯。我记得高中的时候,涛哥跟我说大学准备去哪?我说家里好啊,就在家啊!果然人确实会变的。

六安站

二〇二一年夏,面临考研和就业的两条路的选择,可能当时对学术充满幻想,也可能在逃避现实工作,也可能由于自身能力不足,我选择了前者。那年,我疯狂背单词,词汇量可能是我这一生最高的时段了。顶着被传染的风险,我和F先生还是留在学校一起复习考研,同考研的还有他们寝室的两人和我原寝室的两人。那年冬天,寒风钻心的疼,考完后的第一晚,我誊写了北岛的《日子》,正也希望来日的生活如诗中写的一样。

二〇二二年夏,我毕业了,没有欢送仪式,没有毕业典礼,没有授予仪式。我感觉我还没走,因为二个月后,我还会继续踏上这片土地。初秋的时候,导师因为阴差阳错的原因把我转给了团队的另一个导师,后来我才发现有我自己的原因也有外部的原因。我感觉这又是跟我开玩笑一样。还好,我又遇见了一帮子好兄弟们,凯威,锤子先生,和胖Z。

二〇二五年夏,我又毕业了,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,我之前从未觉得离开有这么沉重,可能是在武科大的时间太久了,两段与之相关的感情,八个与之交错的人,人生的三分之一都在这里度过,让我觉得留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。然而,我真的要走了,我不喜欢武汉的假文旅,不喜欢骂骂咧咧的司机,不喜欢把毕业生当牛马的工作环境。我决定去苏杭看一看,看一看江南的人文地理,看一看都市的繁华。

于是我走了,锤送了我最后一段路,雨不停在下,仿佛在用另外一种方留下我。人要向前看,但我还会记得黄家湖西路的终点站,街道上川流不息的是繁华热闹的东澜岸。

杭州站

人人都说江南好,游人只合江南老,春水碧于天,画船听雨眠。颠簸了五个小时,我真真切切的来到了1000公里外的杭州。挑战和机遇都在脚下,看未来远不如看过去来的清楚,吸取前人经验,结合新的形式。我在钱塘江的潮头上看海,看见自己遥远的,波涛汹涌的未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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